Etherica

*上文戳：01

*本章主三山，部分鹤一期，双主线双本丸设定！分割线为两条主线的区分点

*赶在还有空的时候先更完写好的【图书馆真好玩，公开课真有趣，年纪轻轻的学什么世界史.jpg】

半躺在床上的审神者仰脖吞下了几粒药片，刚醒来不久，他的脸上还带着旧病发作时特有的呆滞和憔悴。山姥切递上一杯温热的水。

 

“三日月他，找到了吗？”沙哑着开口，即使是在如此糟糕的身体状态下，少年仍挂念着下午时丢失的刀剑。

 

“……您放心，我已经把他带回来了。”当下，不论如何也不能把事实说出来刺激他，山姥切心想。而且，在树林中发生的没准又是三日月的什么新把戏，等他闹够了，说不定会自己跑出来，到时候自己一定得好好教训他，不要在这些紧要关头玩无聊的恶作剧。

 

“那就太好了，”审神者苍白的面庞染上了欣慰的神采，“我不想失去你们中的任何一人啊……”

 

“大阪城那边我已经向时之政府请好假了，这段时间请您安心休养，”山姥切继续道，“您的工作，请先让我来帮您处理。”

 

“谢谢你。”

 

见他又重新躺回被子里，山姥切才觉得悬着的一颗心放了下来，收拾了空药瓶和水杯准备离开。

 

“切国。”低低的一声呢喃叫住了他。

 

“还有什么事吗？”

 

“我昏过去的期间，本丸没出什么事吧。”埋在被子中的人看不清轮廓。

 

“一切正常，您多虑了。”

 

“我看见了，在昏迷的时候……”审神者呓语道，似乎根本没听见近侍对他的安慰，“非常……残忍的场景，红色……火……和血……，好像是预兆，又像是记忆……”

 

“我很害怕……”他在被褥中缩了缩，“……告诉我它只是梦，切国……”

 

门边付丧神的眉头紧锁起来。

 

 

┄┅┄┅┄┅┄┅┄＊┄┅┄┅┄┅┄┅┄＊┄┅┄┅┄┅┄┅┄

 

 

先一步上前的金发青年敲了敲门。

 

说真的，这个院门确实该修修了，三日月打量着周遭暗忖道。围墙缺了几角，现出里面褐红的砖石，原本应是雪白的墙体上不知为何布满一大块一大块的炭黑斑痕，生锈的铁门吱嘎作响，门前的路几乎要淹没在有半人高的杂草之中。完美主义的三日月感觉连看到这样的院门都是件很挑战自己底线的事。

 

同时，看来自己在本丸里宅了这么久，对外面发生了什么一无所知。

 

铁门刺耳地呻吟着打开了，里面是长谷部。

 

“有没有……”没等他问完山姥切就小幅度地摇了摇头。长谷部的热情似乎消退了几分，不过他正了正神色补充道：“没关系，你们两个平安归来就行。”

 

“我们两个？”三日月终于按捺不住疑惑发问了，“今天演练的时候，不是还有五虎退他们，包括阿鲁金也跟去了吗，他们先回来了吗？”

 

顷刻间，其余两人的表情凝结住了。

 

“究竟是……？”正想追问下去，山姥切却一手扯过喋喋不休的三日月。“别说了！”他异常激动地低声呵斥，“不要再说下去了，三日月！”

 

普普通通一个问题是犯了什么过错，引来他们如此激烈的反应？

 

很奇怪……真的很奇怪……

 

一定有什么不对！

 

 

 

面前的男人用不可理喻的眼神扫视了自己许久后，忽然就甩开自己的手跑进了院中。

 

山姥切并没有追上去，惊异和痛苦满溢在他心中。

 

也许和灵力的流失有关，近几天三日月的行为举止开始变得异常。他有时会失神地游荡在本丸里，对着空气自言自语一些不明所以的词语。

 

今天终于觉得他的精神状态好转了许多，还没来得及松口气，他竟然又毫不客气地说出如此过分的话……还是在长谷部面前！

 

三日月他，真的会没事吗……?

 

长谷部脱力地倚靠在墙上。

 

“我很抱歉……”山姥切小心翼翼地安慰着陷入恍惚的男人，“三日月最近的情况……我们都知道，他肯定是无心说出那些话的。”

 

“没事的。”长谷部侧身不与山姥切目光交汇。

 

“没什么，我很好……”

 

语调中透露出越发难压抑住的抽噎。

 

 

 

蓝衣的付丧神将本丸的每个屋子串了一遍。没错，还是原来的布局，手合场，厨房，其他人的房间，确实都是原来的样子。灶台边的烛台切还扭头朝自己打了个招呼，锅里冒出热腾腾的香气。自己和山姥切的房间里，他们共用的茶桌好端端地摆在屋子中间。

 

硬要说有什么奇怪的话，有些屋子里的家什物件上积了厚厚的一层灰，但没有人给它们盖上遮灰的布或者收进柜子里，只是任它们按原样陈列在屋内，似乎屋主人很快就要进来亲自打扫一般。房子总会折旧，这没啥可奇怪的。

 

一无所获其实该是件好事，说明周遭没有什么不对，只是自己神经过敏。可三日月离开自己房间时，他的错愕并没有得到减轻。要是真发现某些反常倒好，至少可以确定诡异感的来源究竟在哪。然而现在，他只是单纯地被无源无由的困惑和怀疑折磨。

 

混沌间，眼前一个白色短发的身影飘然而过。

 

鹤丸？不对，鹤丸不是这个打扮，而且他的头发还要再长一截。

 

“这是谁来着？”

 

这时乱出现在视野中，抱着一叠衣服哒哒哒地跑过去追上了白发男人。“我把衣服收回来了，一期尼！”元气满满的声音回荡在走廊里。

 

“啊哈，原来是一期啊……等等！一期一振？！”

 

三日月立刻重新确认了一遍男人的背影，这之后，又仔细思考起来自己究竟有没有色盲。

 

“一期不该是蓝发吗……？”他无意识地出声。

 

 

 

“做的不错，乱酱。”身为兄长的刀剑男士奖励地摸摸弟弟的头，乱开心地笑起来。

 

但是，在整洁的地板上走了没多久，橘色长发的小短刀双腿发软地摔倒了，叠起的衣服铺在地上。

 

“乱酱，怎么了！”一期急呼。

 

“哎呀，不要担心啦，滑了一跤而已。”梳起头发的粉色缎带松松地散开来，乱努力着赶快站起来以缓和哥哥的紧张。他试图先直起上半身，但全身的肌肉都好像被抽了力，软绵绵的骨骼完全无法支撑起自己。

 

“一期尼，能扶我一下吗？”尝试了好几次都没有成功后，乱迫不得已地向一期求援。

 

 

 

远处的钟声回荡在晚霞中。

 

荞麦面已经煮好了。烛台切掀开了锅盖，接着缓慢又认真地切碎小香葱。他的两只手都缠着纱布，使得切菜的动作变得极为费力，拿刀的手总是控制不太好，菜也会切得歪歪扭扭。纱布是早些时候药研给他的，尽管如此，握住菜刀柄时的疼痛仍会令他蹙眉。

 

付丧神受的伤只有被审神者带去手入室修复才会痊愈。然而，除了他以外的其他人也有很长一段时间没进过手入室了，大家身上或多或少都带有新鲜撕裂的伤口，相比较而言，自己其实只算是轻伤。

 

“这样很麻烦吧，我来帮你。”颤抖不止的刀忽然被接了过去。

 

“一期？”他扫了来者一眼，然后佯装轻松地笑道“谢谢啦。你现在进来，是不是饿了？晚饭马上就能好了。”

 

“烛台切，”菜刀落在案板的咚咚声规律地响着，白发男人的声音却一点点低下去，“我是想告诉你……”最后的分句几乎细不可闻。

 

但烛台切马上就醒悟过来，起身端来了锅边一个可爱的，印有粉色樱花瓣的小白碗。

 

“这个，要留下吗？”

 

切葱花的一期没有回头，菜刀的钝响单调而沉重：“分给大家吧，现在生者更重要。”

 

他永远是个顾全大局的人。烛台切没再劝什么，动手将小碗里的面分装在其他几个碗里。

 

“温泉蛋的话，请给那个人。”

 

“好的。”

 

待碗空了后，他仔细地洗干净上面的粉色小樱花，然后收进最上层的碗橱。这里面，还有一摞其他相同大小的碗，像是专门为小孩子准备的。

 

 

 

“哦，今天是月见荞麦面呀，不错不错！”跟着一期走进餐厅的门时，鹤丸故作夸张地惊叫一声。

 

坐在桌边的三日月被茶着着实实地呛了一口——倒不是因为鹤丸的惊吓，而是，出现在他眼前的，是一只蓝毛鹤！尤其和白发一期同时出现，就更令人移不开视线了，简直像是两人互换了发色一样。未等他开口，山姥切已提前一步握紧了他的手，继续监督他履行自己莫问莫听莫看的行为准则。

 

为什么？三日月用眼神发问。

 

别在意这些，别出声。山姥切用眼神回答他，同时轻轻拍了拍他以缓解刚刚的咳嗽。

 

“今天你带回来的就是做这个的材料，就用不着如此吃惊了吧。”已在桌边坐定的烛台切笑道。

 

“哦，我的碗里有两个月亮呢，这可真是吓到我了！”坐下没多久，第二波惊呼传来。

 

“专门为你留的，”一期笑道，“每天的采购都是你去做，辛苦了。”

 

“还是一期你懂我！话说，今天我在市场里看见了不得了的东西……”鹤丸转身给一期一个拥抱，然后开始了他的奇闻异事分享会。

 

桌上的其他人满脸好奇地听，三日月的注意力还是不受控地被鹤丸一期的新发色吸引过去。光忠特制荞麦面香气扑鼻，但他却食而不知其味。物是人非，这个词突然从他心中跳出来，然后三日月顿时明白这就是形容这个家的最好词语。

 

一旁的山姥切似乎也没在听，默不作声地吃着面。

 

自己都被这种说不出的别扭氛围折腾好久了，这个孩子该会更紧张吧，只是他向来不表现于形色而已。

 

切国一直以来都很强势，无论在工作还是出阵中。但是，只有自己明白，他的内在不会比这个温泉蛋坚强到哪去。不管恐惧还是悲伤，他只会将其一次次深埋。

 

这时候就需要自己的出场。

 

一个颤颤悠悠的半熟蛋扣在山姥切碗里，他愣了一下。旁边的男人对他挤挤眼睛。

 

“给你的，没关系，我不是很饿。”三日月比了个口型。

 

他跟以往一样，喜欢塞东西给自己。他果然还是原来的他，不管出了什么变化。

 

“谢谢。”披着白布的青年用唇语回应道，碗散发出的温热使手心微微出汗。

 

 

┄┅┄┅┄┅┄┅┄＊┄┅┄┅┄┅┄┅┄＊┄┅┄┅┄┅┄┅┄

 

 

山姥切还是放心不下审神者刚刚梦呓一样的话语。

 

因为事实上，不光是今天，主上继任的快两年时间内，本丸没出现过任何大事故。主上的神经敏感到极致，练级的短刀不小心被敌枪碰破了皮，他都要火急火燎地带去手入室。尽管大家都一遍遍宽他的心，说这点出血连轻伤都算不上。

 

现在想来他似乎一直在害怕什么，比如会失去他的刀剑男士。为什么会这么害怕这个？只要好好爱惜自己的部下就没事了，更何况他对于我们的爱惜已经到了神经质的地步。

 

山姥切想起来了某件事，遂来到图书室，从最上层的架子上取出几本布满灰尘的日志。

 

红色和火，那指的是火灾吗？自己本丸里肯定是没有过的，周边地区的其他地方，近几年，有过吗？

 

发黄破旧的纸张一页页翻过去，翻书的指尖因为紧张而泛白。

 

“你要是也在就好了……三日月。”山姥切喃喃自言自语道。

（未完待续）

【更新第三章：03】

【出个戏：蓝发鹤丸不就跟苍叶小天使长得一样了吗嘿嘿嘿嘿哈哈哈哈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