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作番外读作解码章,鹤丸要开始愉快地搞事啦~
*现世学院paro注意!时间循环题材注意!第一人称注意!上文戳:(1) (2) (3)
*这章写得超累好怀念之前的划水日常,果然挖坑的美填坑的泪.....
【每日一词: karma n. 因果
万事皆有始与终,
无法更改,
无可替代。】
【鹤丸的回忆】
1.
山姥切和我是在一周前的六月三十日见面的,也是我第一次觉察到时间循环存在的六月三十日。
哦对了,我忘讲了个细节。那天早上我更衣时发现一直别在领口上的剧团徽章消失了,衣服上有个被别针戳开了线的缺口——徽章不像是掉下来,倒像是被蛮力扯下来的一样。就在我回想昨天是不是和谁打了一架时,突然闪电般意识到:今天,六月三十日,我站在衣柜前换衣服,发现徽章被人扯掉了的这一幕,曾经上演过无数遍。
而且,绝非预感,而是脑海里突然浮现的某个记忆瞬间告诉我,我丢失的徽章会在今天上午时莫名其妙地出现在我的鬼屋摊位前。连带着一同冲入我脑中的,还有今天早上会在校门处碰见的第一个同学,和剧团团长请假开溜时的所有对话,鬼屋的第一组客人……这些回忆不论是内容还是本身,全都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惊吓。
我早就度过了六月三十日的夏日祭,而且以回忆细节的清晰度来看,已不止一次。
接着这些预言般的记忆,在我到达学校后的上午一件件印证了。大门旁的光忠,团长无奈的叹息,第一组前来鬼屋的兼堀二人……最后是那个在我假寐时偷偷靠近摊位放下徽章的家伙,被“哈”一声从躺椅里弹起来的我抓住手腕,吓得全身一激灵。
“山姥切?”认出来者是谁后我也吃了一惊,“我的徽章怎么在你这里?”
“昨天的花火大会上……不不!”他刚开了头便如说漏嘴了般惊恐地打住,而听见这话的我却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兴奋不已。
“花火大会!”我压低了声音重复一遍,“你记得跟今天一模一样的花火大会对不对?”
“是的……不!鹤丸你……”
“我也记得!昨天前天大前天都是夏日祭,听我说,这是时间循……”
某个金黄的东西突然从我的头顶飞了过去,被摊位对面的山姥切灵巧地接住——是一瓶橘子波子汽水,玻璃瓶上附着的水珠在太阳下闪闪发光。
“哦哟,这不是鹤丸嘛!”传来三日月的声音,山姥切朝我身后招了招手。蓝发的男人绕到摊位正面,打量起支在桌旁的招牌来:“就说没在礼堂的莎翁剧团里看到你,原来你今年单干了啊。”
“系里年年的表演都只有那么几出,太无聊了。”我道,“话说前几天怎么不见你来这里玩?这回的鬼屋可是我亲自设计的。”
“什么?”三日月茫然地歪过头,“昨天……期末考试不是才刚刚结束吗……哦,哈哈哈哈鹤丸你该不是翘了考试来修鬼屋吧,勇气可嘉啊哈哈哈哈~”
他的哈哈笑声一如既往叫人头疼,好在山姥切及时打断了他:“三日月,我们快回去吧,咖啡厅里还要我们帮忙。”
“诶诶,来都来了不玩一次再走吗?”
“还是算了……”
“胆子真小呢切国……”
山姥切似乎执意要把三日月带离这里,三日月也只好耸耸肩:“切国不愿意我也没什么办法了,下次再见吧鹤丸,不介意的话请收下这个。”他把他拎着的没开封的汽水搁在了我的桌上,揽过了山姥切的肩,“走吧。”
“等一等,我刚刚答应了鹤丸在他的留言簿上签名。”金发的青年突然道,紧赶几步回来,却掀开了留言簿上新的一页,迅速在上面写下一串号码。
“不用试探三日月了,他没有关于循环的记忆。”简短地低语后,他便直起身看了我一眼,离开了摊位。
现在想想,那时候的山姥切并无如我一般发现同类的激动,那对翠色眼瞳黯然无光像一潭死水。
2.
循环仍在继续,六月三十日的所有人与物无视我们的对策一天天【重置】,每一天过得比剧团排练还无趣——想想看吧,不断经历着连游客们在鬼屋棚子里发出的惨叫都有固定时间和次数的每一天,要不是山姥切时不时给我从他们的咖啡店里带不同的点心来以及商量新的逃脱方法,我的心早就先于身死了!
不过我这亲爱的沉默队友倒是很能耐得住无聊,这么多天过去了他竟然还能毫不厌烦地陪着三日月在学园祭里逛了一轮又一轮,一举一动都自然得和其他对循环毫无意识的人一样。要不是开始那天他在我面前说漏了嘴,我估计到现在都看不出来他是不受【重置】影响的人。我一边瘫在躺椅上望着他第六次握住三日月的手从摊位前跑开了,一边下定决心逃出循环后绝对要把演技高超的山姥切推荐给我们团长……
等等,他握着三日月的手?!
这可真是吓到我了!
“大家传言中三日月的秘密恋人,就是你吧?”某天和山姥切私下见面时我佯装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然后满意地听到了他那头受到惊吓被呛得咳嗽连连的声响。
不过三日月和山姥切真的是恋人关系这件事也确实叫我吃惊。和山姥切相处的这些天,话少又几乎没什么面部表情的他果真难以了解。而三日月,依我去年和他一起参加过辩论的经历来看,温柔微笑的三日月可一点不温柔,被他隐藏在平静下的强势作风是最不好和他打交道之处。我不禁庆幸幸好三日月没有留存记忆,不然以他的偏执,为了逃出循环就算是踏平学院也不在话下。
嘛,待在一起牵着手的他们两人看上去至少比单独拆开来看要正常多了。蓝发的男人总算有了点实实在在的人情味,而金发的青年也终于肯稍微流露出一点幸福满足的笑容来。
……恋爱中的人永远不会感到无聊吗,要不我也去找个人跟我牵小手?
噫,算了算了,一天过完一重置对方肯定把我忘干净了。
3.
不幸的是,我们的逃脱计划全都失败了。切断校区里钟楼的供电没能阻止时间倒退回当天0点,将时光轮回的秘密广而告之也只是被看待成“这是戏剧系新出的科幻剧目情节吗,好期待!”几天下来我几乎怀疑是不是一开始就是自己患上了臆想症,毕竟循环的唯一痕迹只有自己单方面的记忆,每一天的周遭再正常不过,日复一日,周而复始。
直到有一天终于出现了异常。
那天我终于想出了可行的对策,山姥切却迟迟没有出现,迫不得已我只好亲自去他们系的店里找他。
“啊,你找国広君,”名叫明石的领班伸了个懒腰向窗边扫地的黑发背影一指,“他在那里。”
“不是堀川,是山姥切,山姥切国広。”
“山姥……切?”明石陌生地重复了一遍他名字的发音,“我们系里好像没有叫这个名字的人。”
“啊?不,他告诉我他就是语言系的,他的名字是这么写……”我连忙翻出留言簿,却怎么也找不见山姥切写下名字和电话的那页。
明石平静地注视着慌乱的我:“国広这个姓挺生僻的,如果系里还有另外一个姓国広的同学我绝对忘不了,”他解释道,“但我确实不认识这个叫……山姥切还是山姥介的人……”
?!
等到我从一片震惊的空白中恢复意识时,我发觉自己已经冲出了教学楼,在将暮的夕阳下大口大口喘息着,全身发抖。
山姥切,山姥切国広,我记得这个名字,我记得他的长相。
名叫山姥切国広的金发青年,真实存在着吗?
还是说,连这个人也是我的幻想?
“呀鹤丸,你看见切国了吗?”
我顿时回过身,三日月正望着我。“我在找他,我刚刚和他走散了。”他补充了一句。
还有三日月知道他的存在!
“切国……是和你同样在语言系的,叫山姥切国広的人吧?”
“是啊,我没跟你说起过他吗?我这里还有他的照片……诶?存到哪里去了……鹤丸?鹤丸!”
没有理会三日月的呼喊,我跑离了原地。
记忆不知真假,但山姥切确实存在,他去了哪里?
当我万念俱灰回到鬼屋时,山姥切却坐在棚里的桌边,身体在灯光下拉出长长的影子。
不是鬼怪或者臆想,他是真真正正存在于此处的人。
“山姥切!终于找到你了,我有要紧的事,关于时间循环的对策……”
“【无视】对吧,”没想到他先一步开口,“从一天开始就远远离开学院,不和夏日祭的任何一人一物牵连,不干涉这条时间线里的任何一处细节,任由在原本六月三十日里发生的一切照常发生,是这样吧?”
“难得我们想到一块去了,”我在他对面坐定,急切道,“换个角度思考,之前所有的办法都没有用,也许是因为这些对策无一例外都篡改了最初该在六月三十日正常发生的事件,轮回就是整个时间轴对于今天的一次次校准。那么就别再想其他的办法破坏今天的时间线了,让一切顺其自然,让该发生的发生。”
但是,对面的青年只是悲哀地笑了一下。
“对不起,鹤丸,只有这一个对策我无法做到。”
4.
或许真有平行世界这码事也说不定,另一个世界的鹤丸国永估计过得比这个世界的简单多了……嘛,现在不是抱怨这些的时候,让我们姑且回到现在的世界线上,回到六月三十日晚上六点时的鬼屋棚子里。这一幕的时间地点都有了,人物是我和与我面对面坐着的山姥切国広(谢天谢地我还能想起他的名字),他的脸色比挂在横梁上的纸灯笼还要苍白。
“山姥切,你还有什么可犹豫的!现在我们终于找到了可行的【对策】,你难道不想早点离开这个陷入死循环的夏日祭回到你正常的生活里吗?!可别告诉我是因为烟花没看够……”
当时我气昏了头,后面几句话完全是在对他发火。现在想来确实是说完烟花那句之后,山姥切彻底变得不对劲了。
“我……我不能离开这里,”他毫无血色的双唇动了动,如同下了极大决心般终于继续道:
“因为一切都是因我而起。”
【山姥切的讲述】
5.
是的,一切,到目前为止所有六月三十日的循环,以至于你和我一次又一次联手逃离这个循环的更大一个【轮回】,起因都在我。
所有轮回开始的,最初的六月三十日里的夏日祭我并没有参加——那一天我的感冒严重到了无法下床的地步。“我这样肯定没法去祭典,”当时的我发了个最不该说出口的愿望,“真想在家里也能看到外面的花火。”
然后三日月在那天临近午夜的时候离开了家里,表面上说是受邀前去光忠的酒局,实际上是去了校园的后山,点燃了设立在山坡上的备用烟花。那个位置放出的花火正好能被我透过窗户望见,而且比本校的更大更美。
花火在午夜时分就结束了,三日月却直到第二天早上都没有回来。我匆忙赶到学校找人,却发现校园里早已是一片混乱,某件突发的事故传得沸沸扬扬:昨晚十二点的花火并非校方的加时而是个人所为,所以对于那个私自点燃烟花却不慎跌下山崖的学生,他们只能表示无能为力。
你……明白【那个学生】指的是谁了吧……
那天后的一年里我都无法恢复过来,只要一闭眼就能看到那天晚上的他笑着向我保证“一定会让你看到烟花的”之后离去的背影。那时候我的生活只剩下了悔恨和绝望,所有的悲剧都是因为我那个任性愚蠢的愿望而起。要是能重新回到那一天,拯救他,或者代替他死去,就好了。
然后,我痛苦的愿望不知是被哪个神明回应了,第二年的同一天,我回到了【悲剧发生的六月三十日】。
第一天我成功阻止了三日月前去后山,本以为自此便能彻底改写我们的命运。但是,我迎来的不是全新的七月一日,而是下一个六月三十日,以及被【重置】到失去所有当天记忆的三日月。没错,如你想的那样,【夏日祭的轮回】开始了。
只要三日月在一天结束时仍然存活,【六月三十日】便会周而复始地开始又结束,除非我放弃,或者是其中一次轮回里他为了“让我回到原本的世界”而自己跳下山崖,新的一天才会到来。但一年后我仍旧会回到【六月三十日】,再次重演一遍这一天所发生的一切。
要么拯救三日月而自己被【六月三十日】所困,要么任由自己每年的同一天眼睁睁看着悲剧重演,我只有这两条路可选,而这两条路只是性质不同的两个【轮回】罢了。
就像【莫比乌斯环】一样不是么?以为自己总算逃离了其中一个面,一条世界线,却照样会折返回原点,重新再做一遍选择。那我宁可选择生活在有三日月那条世界线里,就算【今天】会一遍遍重复,只要寸步不离地保护他,他就会一直留在我身边。所以我才会时刻跟随着他,而且,不能告诉他【轮回】发生的真相。
哈,又露出了这种难以置信的眼神了呢,和去年的你一样。去年的【轮回】里觉醒的也是你,发现我留有记忆而与我联手寻找对策的也是你,最后一天……强行把我从后山拖回来的也是你……
“意志坚强点!不要永远走不出阴影!”那时候你是这么吼醒了我,把我带出了【轮回】对吧。也是有你的这句话,我才能在接下来的一年里努力逃脱思念与懊悔正常生活。
但是,今年我还是控制不住去救三日月了……自己果然还是太没用,太脆弱了……
不过,今年【六月三十日】里,除了你和三日月外其他的人都已经忘记我的存在了。也许是我回溯更改太多次,时间轴本身都想把我驱逐出去了吧,看样子是到了必须要离开的时候了。毕竟,我也不能因为自己的私念拖累了你。
姑且允许我陪着三日月看完今天晚上的花火,明天我就和你一起离开学校,让时间轴重回正轨,让该发生的尽数发生,这样,就可以了吧。
【鹤丸的回忆】
6.
坐在对面的人缓慢而清晰地向我说明了前因后果。他的语气出乎意料地平静,只是偶尔会抽噎一下而失语,缓和片刻使劲地揉揉眼睛,便又继续他的讲述。等我完全从他的话语里回过神来,棚内早已只剩我一人,天已经黑了,隔着篷布能听见外面烟花绽放的爆裂声。我走到室外,呆呆地望着天上转瞬即逝的朵朵花火。
如果山姥切说的是真的,那一切就都解释得通了:我们的对策为什么一遍遍失败,语言系的诸位为什么不记得山姥切的存在。
那我只需要明天把他从学院里带走,他就能彻底从现在的世界线里脱离了,同样,那个轮回的噩梦也能被终结了。
但我仍旧隐约感到一丝不安,为什么他给本该和他一起逃出轮回的我留在纸上的讯息也消失不见了?就算他的痕迹已经被从现在这条【六月三十日轮回】的时间线里抹去了,他和我从在【轮回】里觉醒的一刻开始,就已经脱离这条世界线的因果了,我们之间的交互联系应该不受影响才对。
奇怪,他这样的消失方法,简直是像会在所有的时间线里都不曾存在过一样。
最后一个烟花正好在11点半熄灭。学院里的游客开始稀稀拉拉地往大门处走。我离开摊位加入人流中,正好瞧见迎面走来的三日月。
“晚上好啊鹤丸。”他友善地打招呼。
“呦三日月,山姥切最后找到你了吧?”我随口应道。
他听到这话却愣了一秒。
“不好意思,谁要找我?”
“山姥切啊,你的……切国啊……”
“那是谁?”
我俩同时怔住了。这时候,本已寂静无声的夜空突然炸开一朵金红色的烟花。
“什么,花火还没有结束吗?”
“是余兴节目吧,没想到啊!”
“快看快看,这一波比刚刚的还要漂亮!”……
正要离去的人群嘈杂起来,纷纷举起手机拍照。
新的花火炸开的瞬间,山姥切曾跟我说过的某些话突然在脑中雷霆般响起:
【也许是我回溯更改太多次,时间轴本身都想把我驱逐出去了吧。】
【要是能挽救他,或者代替他死去,就好了。】
新的花火明显是来自学校的后山,我在想明白的瞬间立刻拔腿向后山飞奔过去。
【山姥切,代替了原本的三日月前去后山!】
【但是他的存在已经因为一次次强行更改时间线而变得薄弱,如果他现在死去,就会在所有的世界线里彻底消失!】
【连被他拯救回的三日月,也已经忘记他的存在了……】
【但应该还来得及!今天的六月三十日还没有结束,我还记得他是谁!】
【抱歉了山姥切,我可不会让你如愿以偿牺牲自己去救那个根本不记得你的自恋狂啊!】
我冲上山顶时,他已经站在了悬崖边上,见我到来,瞳孔中透出一丝惊异,之后在下一个烟花的光芒下张开双臂向后倒去。
“别做傻事,山姥切!!!”
我在他双脚脱离地面的前一刻抢先跳过去抱紧了他,顺势从山坡上滚了下去。夜色下的世界翻转不息,一会是天上的烟花,一会是地上的泥土。我的头被岩石之类的东西猛磕了一下,痛得几近落泪。我死死护着怀里的青年不知翻滚了多久,才撞到一棵树停下来。
眼前天旋地转,我忍住神经的嗡嗡作响撑起身检查山姥切的状况。他还活着!气息和心跳都在,只是单纯晕过去了而已。
三日月这时候才赶到山坡上,盯着昏倒在地上的青年愣了半晌,才终于如梦初醒般唤到:“……切国?!”
“才想起来啊!你这家伙……他救了你这么多次……你好歹也……保护他一次啊……”
我将山姥切抛向了他怀里,然后失去了全部的意识。
【鹤丸的回忆·续】
我们都在那天晚上被【重置】了,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更改世界线的惩罚,我头上受的伤并未跟随【重置】而复原。但好在新的六月三十日轮回里,山姥切和三日月都好好地活下来了。
山姥切在【重置】后彻底失去了所有关于轮回的回忆,取而代之,这一次觉醒的变成了三日月。
这个家伙想出来的对策比我和山姥切当初构想的还不靠谱,有一天晚上他竟然打算直接正面对抗轮回带着山姥切跑出城去,我驾车在后面拼命地追,才总算是在他们的车子失控撞上路灯前一秒把他们挤出了路面。这么一折腾害的我脑袋更疼了,所幸他们两个人只是受了冲撞晕倒了,然后又被【重置】了一次而已。
实在担心他下一次的对策又是拉着山姥切和他同归于尽,我这才下决心稍微介入一下他们的行动。
讽刺的是,这之后和三日月见面的那个晚上,就是在当初的后山山坡下。他看样子对这里发生了什么全然不知,唉,真是冷血的家伙!
我倚着路灯站定,本打算用第一次见到山姥切时那种兴奋的语调开口,一想到对方是三日月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最后还是决定正经淡定一些。
“三日月,”我开口道,“你还记得,我们在学园祭上见过面吗?”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