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theric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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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被变成被被啾的设定！*

又是风和日丽的一天，山好，水好，你好，我好。

不过，山姥切不太好。

怎么了？

早晨的时候这只小鸟在窗台上梳毛，某人从背后偷偷接近他，一步接一步靠近……很好，小鸟把毛理得整齐又油光滑亮，丝毫没注意到有个黑影渐渐靠近自己……

一只手理所当然地摸在他背上。

“咕啾！”

山姥切吓得一头扎进了拢在一起的纱帘里，后边传来某人标志性的笑。美好的一天从揩一把肥啾开始，三日月美滋滋的这么想，直到他意识到小鸟的叫声变得急促又尖锐。

小绒球在纱帘里横冲直撞也出不来，一条腿被线缠住了。

 

 

疼疼疼疼……臭老头动作轻点啊！山姥切忍不住踢蹬他空出来的爪子。“别动，乖，马上就好了。”无奈面对不停滚来滚去的小绒球，三日月勉强抬起小鸟的伤腿，小指挑了一点药膏敷在刚刚被纱线勒出的几道血痕上，不顾自己的手被另一只乱动的小爪子划了几下。小鸟的腿脆弱如刚长出来的细枝，他担心自己力气稍微大一点就会加重伤势。

山姥切忙不失迭从三日月手里挣脱出来。刚刚自己仰躺着被他抬起一条腿，就算现在是只鸟，这姿势也实在太羞耻了！他急忙翻了个身站好。

“抱歉啦，爷爷以后不会再这样吓你啦被被。”

那你还笑！山姥切没好气地长叹一口。真是的，留着自己被血染脏的样子就行了。

不过他……包的很好呢……

伤口已经止住了血，三日月甚至在自己细细的腿上裹了一层绷带。

三日月他……有这么细心吗，温柔吗？想到以前这个老头子跟自己种种胡打乱闹的所作所为，山姥切迷茫了。

……如果真这样的话……被三日月深爱的，他的恋人，会很幸福吧……

幸福吗……幸福呀……

 

 

小鸟上完药后就一直沉默地缩在桌子一角。三日月禁不住还想再摸上一把，手伸出去，但是，想了想又放下了。

“果然还是不喜欢被摸毛吧，那就……算了……”

等等，别走！

小鸟突然起身拼命往三日月这边挪过来，毛绒绒的小脑袋蹭了蹭三日月的胳膊。

诶？自己这是在干什么，为什么还想留下那个人？

对面的三日月愣住了。

……反正就是，自己突然很想让他再揉一下毛……

就当是对他给自己包扎的回礼好了！

“怎么，想让我留下？”三日月问。小鸟低低呢喃一声，扭过头去。

“真的？”

“……叽啾……”

三日月的微笑弧度越来越大。

“那爷爷我就不客气了！”

 

 

三日月的屋里传来尖叫，路过的石切丸浑身一震。

“呃，什么动静？”

“没事，”青江手一摊，“他在玩鸟呢。”

旁边的一期黑着脸捂着秋田的耳朵快步离开了。

 

 

远征部队回来了。

隔老远就能看见某个老人家在本丸大门前翘首以待，脸上是按捺不住的喜悦和期待。盖在袖子下的手里握着一把扎着丝带，洒着露水，从审神者的花田里精挑细选来的白色波斯菊。

“什么？”虽然很不想打消面前人的激动，清光还是诧异地开口，“山姥切他根本就没跟着队伍出去啊，难道他没在本丸吗？”一旁的安定也摇头否认。

 

 

与此同时，山姥切正连滚带爬地从大俱利房间里逃出来，挥舞着他用得不太熟练的小翅膀，玩命闪躲紧追在身后前仆后继的白猫橘猫们。天知道平时和明石一起懒洋洋瘫在长廊上晒太阳的主子们怎么会有甚于五花枪爹的攻击力。可多亏自己的机动了，球状小鸟一个飞跃闪过白猫的一爪击。现在这样挨上一爪子，可就不是残血糊墙这么简单了。冲过一个拐角，他总算甩掉了猫的追杀躲进了三日月的房间里。气还没喘匀，房门又一声响，是三日月回来了。

他“唧啾”叫一声以示问好，然而三日月并没有搭理他。面前的人脸色阴沉，在屋里徘徊了几圈，坐立不安，拿起一本书翻了几页，又放下了。

诶？

不知过了多久，屋外传来轻轻的叩门声。男人眼睛里闪过一道亮光，赶紧前去开门。面前是同样一脸焦急的长谷部。

“找到了吗？”

“没有，”长谷部心事重重地摇摇头，“主上也很担心这件事，把能去的刀剑都派出去周边找了。如果从远征开始那天算起，山姥切已经失踪一个多星期了，主上现在准备向上级汇报这件事。”

“啊……”

“三日月殿，我能体会你的感受。只是，越长时间找不到他，就越难预测会……发生些什么……”

两人交谈的空当，小鸟从门缝中溜了出去。

 

 

怎么办怎么办？山姥切问了自己一遍又一遍。怎么样才能向别人证明自己就是失踪的山姥切国广？走投无路来到堀川门前，他忽然闪过个念头。就算自己不能说话，使劲朝兄弟比划比划，没准他能看出来自己是谁。

从门缝望进去，屋里的人影正面对着墙角，掩面轻轻啜泣。

“山姥切……”他听见堀川压抑的抽噎，“你快出现吧……”

山姥切的心中一阵刺痛。他不求别人对自己的关注，但也从不愿意有人,尤其还是自己的亲人，为自己悲痛担忧。挥挥翅膀从门旁跳开，这件事再怎么说也是因自己而起，还是想办法自己解决好了。

 

 

那么，写字呢？

歌仙屋里常备着纸笔。小鸟在笔架旁前后蹦了十来圈，使出真剑必杀的力气，都没能把最细的那根笔拎出来，更别提沾墨写字了。

情急之下直接把一只爪子踩进墨砚里，蘸着墨汁在纸上划拉，费了老大劲画出一幅小爪印构成的抽象派作品。歌仙也许会觉得它很风雅，不过常人根本看不出来写的是什么。

羽毛被墨汁染脏的小鸟瘫倒在桌上。

没救了，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流星实现愿望的方式还真是任性啊。

 

 

回去时候没看见三日月，确切的说直到半夜也没见到他的人影。山姥切最后耐不住困倦先睡着了。

 

第二天也没有。审神者快要急疯了，才丢了自己的本命刀，千辛万苦痛殴溯行军几万次才换来的五花太也前脚跟后脚地消失了。

 

第三天……还是没有。

 

第四天一大早山姥切被面前的景象吓了一跳。平时在本丸里，你绝对不会看见三日月衣冠不整的样子，甚至不会在他的衣服上发现一点尘土的沾染。可是现在，这个极尽完美的优雅之人一身的草叶和灰尘趴在地上昏睡过去。深蓝的贵重华服撕开了几道口子，蒙着一层土色，流苏参差不齐地开了线，足袋沾着泥，甚至，染了血迹。

他睡得很沉，好像几夜没有合眼。

窜出屋的山姥切从别人的交谈中得知了整件事的经过。

三天前，三日月不顾一切地从本丸冲出去，几乎把周边所有他知道或不知道的村子，城镇，森林，山头翻了个底朝天。但是，一无所获。

据说，他回来时，满脸的汗水和眼泪。不顾自己的失态也不理睬大家的关心，跌跌撞撞回到屋里倒头便睡。

小鸟头上的呆毛，此时毫无生气地耷拉在头顶。

三日月他，至于为自己做到这个地步吗？

以前他老黏着自己的时候，还时常会讨厌他的所作所为。

可是现在，这个招人烦的老头子，好像已经因为自己的失踪，陷入绝望了……

如此在意着……我吗……

山姥切的心抽痛着。

真是，现在自己这副模样什么也做不了！

 

 

晚上回去的时候，三日月已经醒了，洗漱干净坐在门前的长廊边。只不过他还和离开前一样眼神空洞。以前那个笑嘻嘻没事找事的他呢，上哪去了？

小鸟轻轻叫了一声。

“啊，是被被啊，”三日月的嗓音沙哑而虚弱，如同久卧在床的病人般失魂落魄。无力地扬起嘴角，他招了招手，“来这边，稍微陪爷爷待会儿好不好？”小鸟顺从地蹦过去，扑在了三日月的手心里。

 

他总喜欢像这样捧着自己呢。

 

只是，他的手现在是冰凉的。

 

今天的夜空没有星星，也不见月亮，漆黑一片。

 

如果再来一场流星雨的话，再对着流星许愿，自己是不是就能变回人形呢？

 

……又一场流星雨？

 

那得等到什么时候……

 

三日月默默凝视着掌心的小鸟。“你和切国……真的很像呢，”，他喃喃道，“可惜我……找不到那孩子了……明明我每次呼唤他，他都会出现的。”

墙角的花瓶里插着一束波斯菊，但是由于脱水，雪白的细碎花瓣边缘已经被枯萎的锈黄色侵蚀了。一阵微风拂过，残花簌簌撒了一地。

 

“波斯菊的花语是怜惜眼前之人。真是讽刺呀，眼前之人，就这么消失了……”

 

有一滴水，啪一下，落在山姥切的头顶，然后又掉下来一滴，打湿了他翅膀上的绒羽。

 

“抱歉了被被，忍一忍老人家的胡言乱语吧……”

 

“流星雨的时候，我许愿，想和切国在一起，想和他心意相通。这个愿望或许太奢侈，太过分，才会是这样的下场吧……他才会离我而去吧……”

 

——不，不是这样的！

 

“早知道现在这个结局，当初就不该贪心地要求那么多，只期望他能陪在我身边，好好地和我生活在一个本丸里，就够了……”

 

——我就在这里，我就在你面前啊！

 

一滴又一滴的水珠落下来，几乎要把小鸟全身的羽毛淋个湿透。

 

“山姥切国广……”

 

“和球状小鸟比起来，和世界上所有东西比起来……”

 

“我果然还是……最喜欢你了……”

 

 

……

 

 

“……我也是，三日月。”

 

 

哎？！

 

虽然被泪水迷蒙着，三日月还是睁大了双眼。

 

怀里抱着的……是一个……人？！

 

 

诶？！

 

自己刚刚说了什么？

 

不对，自己怎么会说话？！

 

———等会儿！

 

我怎么被，三日月，横抱着！

 

“呜哇！”

山姥切一个飞身闪到一边，满脸通红地扯着头上的布往下拉。

布？和手？

自己的打扮和平时一样，与堀川家其他成员一样的西装，头上雷打不动地盖着白布，坐在三日月的旁边。

身体……又回来了？

还没反应过来，身边的人就一把抱住了山姥切。力道很大，像是终于夺回了珍贵的宝物一样。

“太好了，太好了，”，三日月的哽咽还没停下，但此时，他的话语里已经充满了无法掩饰的幸福，“你回来了，切国。”

“喜欢你！”

 

“够了……三日月……”

 

“我喜欢你，山姥切国广！”

 

好像怕自己会再次消失一样，他在自己耳边一遍又一遍地说着同一句话。

 

“好了……快把我……放开……”

 

好不容易从怀抱里脱身，如果山姥切此时还有羽毛的话，那他肯定又炸成一个蓬松的小绒球了。

三日月控制着自己冷静下来，仔细打量着眼前的人。

“话说，你是从哪里……出来的？”

山姥切偏过头，酝酿了半天，才敢开口道：

“其实，我就是你养的……被被……”

“嗯？”

“可能是因为你对流星许的愿吧，我就，真的变成鸟了。”

对面人顿了半晌，哈哈笑出了声：“我随口一说，没想到还成真了啊。”

“真是的……你连许愿都这么不靠谱。”

“哈哈哈，好啦好啦，我知道错了。”说着，三日月却突然拽过山姥切的手，往里面塞了个东西。

是一个御守，用金银线绣成，隐隐散发出清香。

三日月凝望着面前的人，山姥切的倒影映在他眼中的新月上。

 

“那么，这个愿望，也能实现吗？”

 

山姥切握着御守的双手颤抖起来。

 

“你要是认真的话，我就帮你，实现吧。”

 

 

 

【看完了，没有了】

 

 

 

 

 

 

 

【真的没有了！】

 

 

 

    

    

 

 

【好吧还有一点】

 

 

“对了被被，啊不，切国，最近审神者的样子有些奇怪啊。”

“不要叫我被被！主上他怎么了吗？”

“自从他听说你的故事后，就每天夜里待在房顶上，还总是念叨些‘一夜暴富’‘这把一定能吃鸡’之类奇怪的话。”

“比起这个，你还是赶快把他叫醒去挖地吧，顺便把他的网线拔了。”

 

（全文完）

 

给我一只球状小鸟，喜欢你到天荒地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