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山】【中篇】暗潮 (1)

*时隔半年回来咯~~~

*大致是现代paro(详细描述看下边)第一篇挺平静的但是后面会涉及不少战斗描写....

*轻微猎奇向注意!! 【放心肯定不会特别掉san

*在一个坑没填完的前提下果断开另一个坑一定是肝给我的勇气o(´^`)o



【对文章的一点补充:

这篇虽然是现代pa,但是设定来源是基于对游戏原设背景的魔改,私拟了【时之政府未建立的刀男世界】

这个世界还没有产生时政和审神者,但是对立面的溯行军已经逐渐成型并意图破坏历史。另一边,极少数历史悠久,灵力高强的刀剑付丧神开始幻化出实体。但由于没有审神者和本丸的后备,他们的力量非常有限且极易波动。

而且,交战地点不在古战场而是在现实中的城市里,取胜会比在原世界里艰难数倍。

掩盖在平静表象下暗流涌动的相识和相处,想写出这样的故事

那么祝观文愉快^ ^】

 

 

 

 

 

“今天也有劳你了,国広君。”

“没事。”

“不介意的话,这些甜点三明治都可以带走。”

“哦……那么,谢谢您了。”

 

三两句话的道别之后,山姥切又像以往那样拎了一兜子零食从他打工的便利店回家去。店长每隔几日便会将店里卖剩下的,临近保质期的或者包装盒被压变形了点的食品饮料清理出来拿给员工自行解决。这倒是挺好,至少对山姥切来说,他下班之后的深夜赶稿总归需要些咖啡饼干之类的,况且,他现在拮据的经济条件也不允许他作出额外的选择。

临近晚上十点,暑热却丝毫没有消退的迹象。天气又湿又闷像浸了水的裹尸布一样包裹着整个城市。街上寥寥几个行人不时与他擦身而过,随后快步进入开着凉爽空调,灯火通明的商场里。穿过没有路灯的窄巷时,蝉声尖锐嘶哑得刺耳。

“好闷,是不是快要下雨了?”

山姥切拽过衣领擦了一把脸上的汗,自言自语了一句。但突然地,这极轻的一句呢喃仿佛是被天神听到了一般,他头顶正上方的夜空猝然划过一道长长的闪电,一瞬间几乎照亮了整条小巷。适应了黑暗的眼睛突然暴露在强光之下,刺痛得山姥切眯起了眼。胡乱用手揉干净泪水的时候,他的余光似乎捕捉到了什么东西。

刚才那道闪电,是不是,冒着奇怪的紫光?

他睁大了眼睛望向夜空,闪电却已经消失了。几秒之后,沉重而缓慢的隆隆雷声才开始在四周参差不齐的居民楼间回荡,巷子深处传来了几声犬吠,皮肤之上的空气微微振动着。雷声反常地叫山姥切很不舒服,在如此炎热的夏夜里,空气中的嗡鸣却激起了他薄薄一层鸡皮疙瘩。

唉,估计是太累了吧,自己现在怎么可能连打雷都怕?

自嘲地想着,山姥切不快地活动了一下筋骨,将装满食物的袋子换到另一边手拎着,几个大步迈出了阴暗的巷子,继续沿着装有橘黄路灯的马路走了一程然后在十字路口右拐,便到了他熟悉的居民区。

距离路口两分钟路程的六层居民楼,是他的住处所在。据说建成已经快二十年了,所以整幢楼都散发着一种过时,老旧的气息,与灯红酒绿的现代都市格格不入。被从排水管里漏出的锈水腐蚀成灰褐色的墙皮只要轻轻一碰就能从墙上整块剥落。凹凸不平的水泥地面上,小孩子们用粉笔画上了跳房子的格子。楼房一层的小小古董店里还亮着灯。再往高数二到四层也零星有几扇透出光芒的窗户,五楼以上则尽数没入夜空里。山姥切没有直接回家,而是直接推开了一楼店面青色的玻璃门。

“打烊了……哦,是你。”

门后面成堆的古书,字画,漆器们的最深处,一个矮小的,姓松岛的老人从藤椅上起身瞟了来者一眼。见到进来的是山姥切后,警惕的表情才放松了。

“我打工回来了。今天拿了包栗子馒头,我记得你是爱吃这个的,”青年扬起手里的塑料袋,“可能有点压扁了,不过味道肯定没影响。”

“哼,我还没有老到连便利店都自己走不过去……”古董店店主兼山姥切的房东松岛先生念叨了一句,起身却踱向柜台里面的小冰箱,取出装满麦茶的玻璃壶,倒了满满一杯递给山姥切。

“不用了,我过来送个东西就回屋去……”

“你工作一天了,休息一会也无妨,”松岛直直盯着他,“而且你屋子里也没空调。今天这么热,还不如在我这多待一会!”

社恐的山姥切向来不擅长说服别人,索性便接过麦茶找了另一把藤椅坐。松岛老爷子虽然脾气差说话也凶了点,实际上人很和善热心。以前在山姥切四处遇冷,最为落魄之际,松岛嘴上骂了几句,私下却减免了他一半的房租。那段日子里他还经常以“不小心做多了”为由给山姥切送去了一些炖菜。松岛独自一人,吃住都在他的古董店里。听说他本来成了家,不过妻子女儿都在一场车祸里丧生了。山姥切时常能望见松岛对着桌上泛黄掉色的家庭合照一声又一声叹息。

大口喝下冰凉的麦茶,山姥切才感到淤积在身体里的暑热消散了一些。松岛窝进椅子里掰开一个馒头。几米开外的32寸电视屏幕里正播着歌舞节目。

“工作如何?”松岛抬起眼问他。

“便利店也就那样了……后天还要交一篇新的稿子。等截稿日过了,我或许可以在三丁目上找个调酒的兼职。”

“你这么没日没夜的,迟早把身体搞垮。”

“那你这边生意如何?”山姥切反问道。

“明知故问!”老人嫌弃了一声,吹了下柜台上招财猫上的灰。山姥切在心里苦笑,转而把注意力投向电视屏幕。无趣的情歌已经结束了,现在正插播一条本市新闻:两个街区外一座江户晚期时代的寺庙遭到了外力的破坏,受损最严重的红色鸟居基本已经失去了修复的希望。专家分析称寺庙的损毁是强风暴雨所害。

松岛看到这条新闻又开始愤愤不平起来。“简直瞎扯,”他叫道,“这两天只下过一场雨,而且根本没有什么大风!”

这位老人家对一切历史古物遗迹之类抱有超乎想象的狂热。此时的山姥切完全插不上话,只好默默听着他的抱怨。

“要我说,肯定是附近施工队违规搞的鬼!或者就是那些可恶的历史修正主义者……”

这个词突然让山姥切浑身一颤,好似闪电在身体里打过。

“什么主义者?”

“那些想要毁掉我们过去的家伙!”松岛的气还没消,不过既然是面对这山姥切,他还是稍稍平静了一些,把摆满店里的各种书籍文玩指给青年看:

“你看,每件古董都有属于它们自己的年代,比起一代代人的口耳相传,它们是真切记录了那个年代的宝物,是历史存留至今的证据!而对那些别有用心的坏蛋来说,毁掉这些证据,就能轻而易举地改写人们对历史的认知,人的记忆可是很不牢靠的东西。哼,这些妄想操控历史得以操控人心的家伙……”

转眼已临近午夜,山姥切觉得没了趣,松岛仍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骂骂咧咧。青年于是先行道别离开,关好古董店的门走上了居民楼外侧的铁制楼梯,一直爬上六楼。

昏暗的楼内走廊里只有一盏灯照亮,风吹过去便闪烁不息。这一层只住了他一个人。山姥切走向自己的门,掏钥匙的时候,瞟见了隔壁门缝里反常透出的灯光。新搬来了一家?他暗忖着,盘算着要不要去打个招呼但马上又打消了这个念头。一是这么晚可能会惊扰人家休息,二是他能不和人打交道就不和人打交道。

于是他回到自己家,把吃的一股脑塞进冰箱,带了罐咖啡走向写字桌打开电脑——后天交的稿子是篇影评,明天便利店轮到自己当夜班,所以今天先尽量写几段。

夜色阴沉,青年还在键盘上敲打着,浑然不觉暴风雨的隆隆雷声越来越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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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姥切猛然惊醒。

写字桌上的台灯和电脑还亮着,屏幕上的文档编辑页面接了一长串他脑袋压在键盘上打出的乱码。屋外雨声大作,水滴从窗户外飞溅到他的脸上惊醒了他。

果然下雨了。

他起身关好窗户,觉得大脑昏昏沉沉地再也写不下去,便合上电脑,稍微洗漱了一下准备钻进被窝。

连绵的雨本该是最好的催眠白噪音,山姥切闭上眼的前一刻,却突然听到了不同于雨声的另一种声音。

轻微的喀嚓作响,似乎就是从门外的走廊传来。

似乎有什么在门外踱步。

山姥切仔细听了一会,渐渐产生了种毛骨悚然的想法。门外的动静好像不是走路发出的,却像是四肢着地爬行时发出的!

咚咚两声,门被敲响了。山姥切的心陡然提到了嗓子眼。他本想大声质问门外的是谁,但那一刻身体的所有本能都在极力阻止他出声。如果他还有闲心留意的话,就会发现自己那时候的呼吸都暂停了。

敲门声停了一秒,然后宛如被毫无回应激怒一样,突然开始疯狂抓挠起脆弱的木门!

堵在门口的绝不是人类!

在屋里的一片漆黑中,这个念头不知为何疯狂在脑内回响着。山姥切攥紧了被子的指节微微颤抖,全身满布冷汗,唇上透出失血的苍白。那个声音莫名激起了他全部的恐惧,理智在颤栗面前烟消云散。他用被子蒙住头,虽然心里早就明白屋门用不了多久就会散架,然后窄小简陋的出租屋里就再没什么能阻挡门外的——不论那是什么——对自己的攻击。

就在那东西狠狠撕扯屋门的时候,就在山姥切彻底被恐惧吞没绝望的时候,走廊上突然传来一片乱七八糟的响声,混杂着暴雨根本听不清楚。过了一阵,响起两声像是虫类的尖叫,一阵碎裂的脆响,还有模模糊糊一声剑刃入鞘的响动,然后所有的诡异声响就瞬间全部消失了,只剩迷蒙的雷雨,在窗外无边无际地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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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时的早晨,山姥切都会慢跑到这条街尽头的面包店买菠萝包和冰咖啡,但是今天他折向另一个方向去了家人最多的大众酒馆,要了筑前煮和红豆汤这两样热乎乎的东西。

他一气喝下半杯水,环顾一圈周围热闹的食客,试图让自己发抖的双手平静下来,恐惧的阴影却还在脑内挥之不去。

昨天晚上的……毫无疑问是梦!因为今早打开门时什么都没有。没有巨大的虫子,没有血和爪子,门上也一片光滑完全不见磨损。正常的一切都在提醒他昨晚那些诡异的声响全部都是虚幻。

但恐惧却是绝对鲜明的真实。他醒来时一身的冷汗,耳边残留的幻听不断激起心里的阴影。如果是梦的话,自己为什么会做如此恐怖的噩梦。那种颤栗和绝望,绝对是真实存在过的!

“先生……”

“!”

“抱歉,这位客人,您点的单。”

店员被他的猛然一惊也吓了一跳,小声道歉着上齐了菜就离开了。山姥切盯着眼前的碗愣了一会,才如梦初醒般舀起一勺红豆汤。

甜味的东西对安定神经很有用,山姥切喝下去几勺后,终于觉得麻木的手指渐渐有了知觉。酒馆里热闹温暖的气氛也让他渐渐安心下来。身旁一大早就喝酒的大叔,给孙子剥银杏的老妇人,还有看报纸的……年轻男人,大家都相安无事。

山姥切第二眼才看出来坐在自己对面的并不是一个老头子:身穿深绀色菱格暗纹浴衣,一边啜着茶一边翻看摊在桌上的报纸,在嘈杂的店面里安静闲适地自得其乐的男人,看上去连三十都不到。

也对,也不是每个穿着古朴的人都得是松岛先生那个年纪的。在山姥切还在望着对面的人出神时,那人仿佛察觉到了他的视线,抬起头对他露出了一个礼节性的微笑。男人笑起来时苍蓝色的眼睛也会轻轻眯起来,看着十分优雅温和,只是右脸颊上有一道刺眼的红色伤痕,也许是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划到了。

虽然有所慰藉,可心里还是乱糟糟的。山姥切胡乱吃了几口剩下的东西便离开了酒馆,坐在他对面的男人还在悠哉地品着茶。

正值九点的早高峰,街上都是来来往往的上班族和学生。今天的打工在晚上,现在先回去继续把稿件写完吧。

暴雨过后的明亮天空透出翠蓝,天气也终于不像昨天那般闷热了。山姥切沿着街道走了一阵,直到某种震颤的不安再次击中自己。

有谁在跟着我?

他猛地一回头,背后却只是不相干的行人们,除了几个因为他的动作奇怪地扫了一眼他的高中女生,再没有别人搭理他。

他又继续走了几步,这种被人盯着的诡异感觉却越来越强烈,加之受了惊吓的神经又极度敏感,山姥切再也按捺不住,丝毫不理睬周围人的奇怪目光拼命飞奔起来,一路跑回家门前的十字路口冲进旧居民楼里。一楼的松岛正解开店面上的锁。“你一大早这么急是出了什么事?”他大声冲着山姥切招呼道,但后者根本没顾得上他。

山姥切没有停。他一路飞跑直到在三楼的楼梯上终于泄了劲喘着粗气。冷静,冷静,他一遍遍安慰自己,现在是白天,不论怪物还是歹徒都肯定不会挑这个时候作恶。而且……而且自己是怎么了,神经过敏成这个样子,还被噩梦吓到神志不清?也许松岛是对的,自己的身体果然因为这些天的繁忙工作而垮掉了……

他几乎是抱着护栏一步步挪上了六楼,又一步步走向自己的房门。不过这次他回到走廊时,确实有什么改变了。

自己家旁边的屋门前,站着一个男人。比自己稍年长一些,蓝发,蓝和服,眼睛会笑着眯成一条线——酒馆里坐在自己对面的看报男人,现在站在了自己隔壁的屋子前。

“啊呀,是邻居吗?”

温和有礼的声音响起,和式装扮的男人,首先向神情恍惚的青年伸出了手。

“我是三日月宗近,请多多指教!”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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