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山】展翼(下)

【合集戳这里】

*填坑也许会迟到但绝不会缺席!

*那篇神奇设定:长了一只翅膀的爷爷&就和翅膀过不去的被被的后续~

*本丸背景注意!各种清奇的ooc和私设出没注意!上文戳:(上)



“怎么弄成这样的?”

“我不小心,在长着荨麻的草丛里摔倒了。”

“真可怜……”

打刀付丧神的双手和小臂都被毛刺扎得红肿,审神者心疼地一点一点在那些水泡上涂上镇痛解毒的药膏。山姥切自始至终都很冷静,低着头乖乖伸出手,只有在棉签碰到水泡破损的地方时才会微微皱一下眉。

“不过真是祸不单行啊……上午是三日月,下午是你。”审神者漫不经心道。

查各种关于三日月翅膀的线索查到失了智的山姥切,现在仅仅是听到 “三日月”这三个字就条件反射地一震,立刻扬起头。

和这个不善言辞的付丧神相处多时,被迫掌握读心术的审神者精准地从他的眼神里读出了他想问的问题。“爷爷从阁楼的梯子下来的时候扭伤了腰。”她无奈道,“你有机会也去劝劝他,上了年纪又每天背着沉重的翅膀就别老爬高下低的了。最近也不知他是吃错了什么药,总爱待在屋顶上望天数云朵,有时候还对着他的那只翅膀自言自语……”主上说着说着打了个寒颤:“怪瘆人的。”

【有时候也会想离开这里,去一个没人打搅的地方吧。】

三日月的声音如雷贯耳。

【怎么,切国害怕我会飞走吗?】

“被被?嘿,被被!”

愣在原地的山姥切直到主上在自己眼前挥了挥手才清醒过来。

“对不起,刚刚走神了。”

“你怎么最近老心神不宁的……罢了罢了,”审神者拧紧药瓶,把无奈的目光投向了他,“手伤成这样也没法握刀,你还是留在本丸里休养两天吧,顺便交给你一个任务。”

接着,主上的话语和山姥切脑海中的声音重合了。

“看好三日月,别让他惹出什么麻烦。”

 

 

 

这时候的三日月估计是委屈地趴在床上热敷受伤的腰吧,以前这作死标准结局的一幕绝对会叫山姥切一边表面生气一边偷偷发笑。但今天他一点也笑不出来。三日月,毫无疑问,迫不及待地想要离开本丸了。难道等着第二只翅膀长出来,然后目送三日月远走高飞吗?他焦急地握紧拳,又马上吃痛地甩甩手。荨麻把他害惨了,被刺扎了半死也只拔下来几枝。那一小束蔫巴巴的茎干距离变成荨麻斗篷还差至少三组魔法织布机和魔法纺锤,毛刺倒是沾了一身,也许还跑进了衣服里——他的后背从远征回程时就开始一阵阵刺痛,不过还在可容忍范围内,还不至于需要自己解开上衣让主上涂药。

出于远甚于身体疼痛的对三日月的担忧,他先去的是三日月的房间。刚走到门边,里屋突然传来一声大吼:

“你疯了?!怎么能让他冒这个险!”

“三日月?”

拉门后面,三日月平趴在竹席上,腰上敷着热毛巾,翅膀折起来盖在背上,听到响动便好奇地朝门这边看过来,屋里再无他人。

“切国你来啦。”

“嗯……扭伤好些了吗?”

“看到你就一点都不觉得痛啦,所以拜托你在这里多待一会陪陪我吧。”三日月的单翼抬起来,用偏硬的长羽毛勾住一个坐垫推给山姥切。后者还在怀疑地扫视屋里的每个角落:“这里还有谁在?”

“没人啊,就我和你。”

“那你刚刚在和谁说话?”

“啊,这个,是我在看推理小说,”三日月怔了半秒,然后手忙脚乱地摊开一本书在自己面前,“读得太入迷了喊出了声,哈哈哈哈~你要不要也看看?”

太刀老人试图为自己开脱的尴尬假笑,倒是叫本来就神色凝重的打刀青年越发不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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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个不安的人是审神者,她一直看不惯三日月的那只翅膀。“要么就长一对,要么就不要长,只长一边是打算逼死强迫症吗?”而且,和三日月走得近的山姥切貌似知道什么内情,他那副掩掩饰饰的样子已经够叫人起疑了。她的直觉告诉她其中一定有诈,也害她全程没仔细听时之zf的每月例会。散会后她快步离开会场,偶然听见其他几个审神者的谈话:

“真的吗,有刃头上长角?”

“原来你们也遇到了这个问题!话说我家本丸的三日月长的是……”

那一瞬她以为自己遇见了知音,后一秒她听明白了那群同事原来说的是:

“暗堕据说确实会这样。”

“要真是暗堕的话,外表会变得跟溯行军一样吧。”

“肯定呀,所以还会长出来外骨骼,眼瞳也会变得血红血红的!”

然而她现在逃脱这里已经不可能了。

“你说什么?他长了什么?”一个年龄稍小一些的审神者颤抖着问她,“你本丸的爷爷,长出了这些东西,要暗堕了吗?!”

“什……么红眼睛长翅膀乱七八糟暗不暗堕的,我说的是,是……”她疯狂集合起自己的脑细胞寻找借口,“是我家爷爷终于长点心了,带队出阵不直奔最短的那条沟了。”

“点心,什么点心,小豆又做甜点了?”

“不过天气这么热,真想吃点冰淇淋啊~”

“正好我也想,一起去趟万屋吧。”……

那群女孩的话题成功从暗堕转移到了万屋百货的红豆棒冰上,审神者得以抓住机会全身而退,但她震惊的心还留在上一个话题。

身上长出这些异常的部位……是要暗堕?!

爷爷……要暗堕?!

她实在无法把坐在庭院里喝茶偷吃被被羊羹的天下最美之刃同面目狰狞的时间溯行军联系在一起。

但凡事……总有万一。

她顿时加快了跑回本丸的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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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过去山姥切被荨麻扎伤的手终于消了肿,水泡也退了大半,但后背不知为何依然灼热刺痛。双手天天敷着药因此无法亲自触碰确认。至于找三日月帮忙,他看见三日月那一听就兴奋地连羽毛尖都在抖恨不得像上次一样扑过来把自己拍在墙上的翅膀便顿时收回了自己的话。况且,现在根本不是担心自己的时候。他冥冥中总有预感,第二只翅膀马上就要长出来了。

三日月,马上就要离开自己了。

他刃生从未向今天这般着急过。

快想想!什么都好,还有什么办法?

对了,虽然没被做成斗篷的样子,但并不会影响荨麻本身的作用吧!

包在纸袋里的几枝荨麻宛如山姥切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这个念头出现在脑海里的一瞬间他就立刻朝自己的房间飞奔而去——从未有过的速度,仿佛背上生了羽翼。

荨麻拿到了,却哪里都找不到三日月。

“切国!”

头顶突然传来招呼声。三日月正站在屋顶上俯视自己,看穿了自己心思一般向自己挥手。

等到他爬上阁楼的梯子,站在屋脊上时,三日月已经笑盈盈地踱到了屋顶边缘处。他的背后是清澈的午后晴空,纯白的单翼在太阳下闪闪发光,每片飞羽都展开到最大,白羽和衣角的金流苏一起翻卷在风中。

“到时间了呢,切国,还没想好怎么卸掉我的翅膀吗?”三日月笑。

山姥切咬紧了牙,压制住那一瞬差点冲出口的呼喊。

“我有办法,总有办法的!”

三日月听闻却又往屋檐边缘靠了一步,笑意越发明显。

“要不就放弃了吧。我走以后,不就不会有人再来缠着你,偷吃你的茶点了嘛。”

“不,不行,不会放弃!”

山姥切的喊声夹杂风声实在太大,使得他没听清此时开始在自己耳边响起的,咯吱作响仿佛骨节摩擦的声音。

“为什么这么坚持要留下我呢?”

“因为,因为……”

他迎着风,一步步走近三日月,直到自己和他的距离足够自己紧紧抱住他和他的翅膀,不叫三日月有任何飞走的机会。


“我想一直和你在一起!”


他闭紧了眼,终于呼唤出了压在心底的声音。

嘭!

山姥切残缺的白布高高飞扬起在身后的碧空,混杂着一同卷入风中冲上云霄仿若雪片般的羽毛。一只漂亮的,童话中天使才会拥有的纯白羽翼悠悠舒展开来,细长的飞羽和三日月的飞羽交织相错在一起——一左一右,完美的一对翅膀。

夏日阳光下,刚刚诞生的金发单翼天使,依旧紧抱住面前蓝袍蓝发的神明,整个脑袋埋进了他的怀中。

“好了切国,你不想抬头看看都发生了什么吗?”

山姥切小心翼翼地抬起脸,面前的三日月仍旧只有一只翅膀,而自己……

“这,这是……?!!”


“还不明显吗,你输了,所以我要飞走了,”


三日月握紧了山姥切僵硬的手,由本丸最高的屋顶一跃而下。


“与你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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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姥切觉得自己丢脸丢到了刃生极致。

抱着三日月尖叫姑且不论,最难堪的是飞行全程他都没敢睁眼,不论三日月跟他说了好几遍 “快看前面的山林!”“我们现在都可以摸到云彩了!”他都吓得一动不敢动,死死揽着三日月任由背上的翅膀带着自己飞。

直到翅膀带着他们降落到一棵树上他睁开眼,才发现自己出了一身的冷汗,双手不顾疼痛把三日月的衣服揉皱了一块。翅膀恢复了原来的样子,安安静静地从背上垂下来。他扶住树干坐稳,望见眼前景象时,声线却再也无法平静下来了。

“这,这里是江户城!”

脚下的城池浸在一片温暖闪耀的橘红色调中,远处群山之巅,天际线上的夕阳遮掩在薄云后,漫天燃烧火焰般的晚霞。

三日月悄悄地用翅膀环绕住他,眼中的明月在绚美的霞光中升起。

“是的,我一直想与你一同欣赏这盛景。”

 

 

这幕江户夕景也同样是三日月单翼的来历。

江户城的合战场刚刚开放的那天,他和山姥切加入先驱部队来到了这里。他们游移在城中索敌时,三日月发觉山姥切总是不自觉地向城墙外的霞光眺望出去。

一定是想看到墙外边的夕阳吧。

“观夕景的话,下一次结束战斗后我们一块去城边的山上吧,那里有最好的视野。”

“别……别老想着玩闹!前面的屋子里有埋伏……斩!”

他话音刚落,一队偷袭的苦无就冲进了队伍中。

江户城下的溯行军远比以前见过的危险更多,那场战役差点夺去了年轻打刀的性命。后来为了安全考虑,审神者将山姥切调离了江户城的部队。

第三次独自看完晚霞归来的三日月,发觉外袍上沾着一片白羽毛。将它从衣服上取下的一瞬,太刀高超的灵力使他听清了羽毛的细语:

“我的另一半,它在那个金发孩子的身上。”

“你又是什么?”他问羽毛。

“你上一次和苦无作战的时候把我俩劈开了,没有另一半我无法飞行。拜托了,带我找到那个金发孩子。”

三日月没在羽毛上感知到其他危险的力量,出于好玩,他藏起了羽毛回到了本丸。

第二天羽毛却在他掌心消失了,下一秒白色的单翼从他背上冒出来,把山姥切掀晕了。

“你安分点,再敢弄伤切国我就把你扯下来!”手入室外他低声威胁羽毛化成的翅膀。

“对不起对不起,我感觉到了我的另外半边就在他的身上,一时太激动了。”

“好了,我已经把你带到他这里了,去找你的另一半吧,然后也从我这离开。”

“但是,”翅膀怯怯地道,“我们附在其他人身上后没办法自己离开,除非变成翅膀钻出来。那个孩子身上附着羽毛,他也会和你一样长出翅膀,只是……”

“只是什么?”

“只有在他流露真情的时候,翅膀才会出现,毕竟我们是喜欢‘真情’的灵体。”

于是三日月也陷入了沉思。

“这确实难,”他最终道,“不过我有个办法。”

 

 

“要等到什么时候啊,”某天他趴在席上养伤时,翅膀开始发牢骚了,“你根本,就是想利用这个机会骗这个傲娇的孩子跟你表白吧!我才懒得管你们的关系,我只想找回我的半边,你干脆假装要把他从房顶上推下去,他吓得喊救命也算真情流露啊。”

“你疯了?!怎么能让他冒这个险!”

搪塞走了山姥切后,三日月才松了口气,揪着羽毛把翅膀拎到自己眼前。

“你再出这种主意,”他死盯着瑟瑟发抖的翅膀,“下次切国追着你砍的时候我就不躲了。”

“我错了我错了……

“而且,”三日月的语气足像一个经验丰富的老商人,“我帮了你,你是不是该稍微回报一下我?”

“你想做什么……”

“你们的原形是翅膀对吧。那就是说,真的可以飞?”

 

 

 

“化身成翅膀的寄生灵吗……”听完整个故事的山姥切喃喃道。

“我向它们收取的回报,就是叫它们带着我们飞到傍晚时分的江户城。”三日月望着地平线,如梦呓般轻轻开口。

“终于和你来到这里了呢,切国,也终于听见你对我的心意了。”

“下次麻烦你换正常一点的方式表白,三日月。”

暮色中二人的侧影第一次重叠为一体,翅膀很识趣地脱离了他们的身体,围着他们绕了一圈,向着夕阳的方向飞远了。

“它们走时有道别吗?”听不见翅膀说话的山姥切问。

三日月眼瞳中的月色闪动了几下。

“我的那一半翅膀曾经告诉我,它们是独立的两个个体,但如果不是和另外一半联合,便永远无法行动飞翔。它们互相是对方无可分割的【另一半】。”

“刚刚翅膀确实向我道别了,而且送上了祝福,”

三日月再一次靠近山姥切,用自己的双臂环抱住他,如同从前用羽翼做的那样。

“它们在祝福我也找到了,值得倾注真情的【另一半】。”

 

 

 

【其实在这里结束挺好的】

 

 

【再写就毁气氛了】

 

 

 

夜色沉沉,江户城寂寥无声。城外山崖上最高一棵树顶,三日月搂紧了山姥切不肯松手。

“我什么都看不见,”夜盲的太刀此时完全慌了,“拜托别动,我好害怕会掉下去。”

“……你还能不能把翅膀叫回来,让它们把我们送回去?”

“要是可以我们早就在本丸了。”

夏夜里一阵夜风拂过,三日月又不住开始发抖,吓得山姥切连忙扶住他:“别动,不然树枝断了!”

“不过可以像这样一直抱着切国真是人生一大幸事!”

“……”

第二大幸事大概是两人不久后便被审神者命令前来追回【长出翅膀逃离本丸还挟走了被被当人质的暗堕三日月】的极短们救下了。

 

 

 

【全文完】

 

 

 

个人感觉各种意义上本丸爷被并不是单纯的傻白甜恋爱关系,更像是相互欣赏,相互扶持,相互陪伴的这种关系吧。

两个人就像一对翅膀,只有一边是永远无法飞起来的。

但被联系到一起后,再远再高的地方都能跨越,同时,他们也真正意义上成为了“一个不可分割的整体”。

还有一点私心是能与一只翅膀完美搭配的只会是唯一确定的另一只。

以上,

思考全文设定时的一点胡思乱想(*/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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